“所有對公司經營模式的質疑，都將通過市場驗證。”8月14日，針對媒體報道涉嫌傳銷質疑，康寶萊公司公共事務部在回復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

　　康寶萊國際（HLF.NY）最新半年財報顯示，2013年上半年，康寶萊全球銷售額近23.43億美元，相比去年不到20億美元的業績增長了17.5%，凈利潤也從去年的近2.4億美元增加到2.62億美元。其中中國業務持續高速增長，上半年銷售1.866億美元，同比增長39%。

　　與此同時，投資大鱷索羅斯在本月火速加入康寶萊的多方投資陣營。目前，康寶萊的股價在65美元徘徊，相對去年底不到35美元的價格已經翻倍。對此，康寶萊最大的做空方，華爾街“神槍手”威廉·阿克曼虧損達50%，約5億美元。

　　半年多以來，這家美國直銷企業被華爾街多空對沖基金一場“惡戰”推進公眾視野。康寶萊中國公司運營模式的“違法風險”、財務數據的“不真實”成為做空者的理由。

　　“康寶萊雖然很早進入保健品直銷行業，但是在中國一直知名度不高。”康寶萊公司內部人士透露，“反而是最近一年，自從對沖基金做空方持續對公司提起質疑，引起資本市場和投資者關注與討論，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銷售。”

　　多空對局

　　“公司依靠這些新加盟人群的人頭費和消費來維系運營，賺取利潤，而不靠直銷員對外出售產品”

　　去年開始，直銷行業進入做空方標的。2012年年中，綠光資本創始人大衛·艾因霍恩公開質疑康寶萊的經營模式。此后，知名投資人惠特尼·蒂爾森表示自己做空了康寶萊以及其他一些直銷公司股票。去年底，康寶萊、如新皆稱為華爾街做空方的標的。

　　其中阿克曼投入10億美元做空康寶萊，并發表了一份長達300頁的做空報告。阿克曼的關鍵論點是，康寶萊的營銷模式是不斷在新興市場發展人群進入直銷團隊，而公司依靠這些新加盟人群的人頭費和消費來維系運營，賺取利潤，而不靠直銷員對外出售產品。

　　阿克曼認為，康寶萊從新加盟者中的獲利超過了本身銷售公司產品獲利的10倍還多。“如果參與者從向新成員收取費用中賺得的鈔票比從零售中賺得的多，那么康寶萊就勢必導演了一場金字塔陰謀。”阿克曼認為。

　　所謂“金字塔式騙局”，就是以根本不可能支付的高利息作誘餌，進行金融詐騙。金字塔騙局其運作規則是用后一批投資者存入的資金，支付給前一批投資者作為投資的利潤，以此循環往復。為了吸引更多的投資者，“投資公司”必須不斷提高利潤水平。當參加者人數達到飽和點不再增加時，整個計劃就土崩瓦解了。

　　阿克曼報告出爐后，康寶萊股價下跌9.64%至33.74美元，但阿克曼認為，未來的康寶萊將一文不值。

　　阿克曼的報告遭到了部分投資方的反對，華爾街有分析師在今年初發布報告建議買進康寶萊，并將其股價看高到72美元。美國西北大學凱洛格商學院的安妮·考夫蘭在其文章指出，康寶萊的推銷員的報酬與產品銷售量直接掛鉤，而不是發展新成員獲得報酬，在這種報酬機制下，該公司是合法的，不符合“非法傳銷組織”的基本條件。

　　此后，阿克曼遭到了華爾街做多方的圍剿。不僅在年初，Third Point的丹·勒布買入了康寶萊8%的股份；同時有報道稱，積極投資者卡爾·伊卡恩也可能買入康寶萊。今年年初，康寶萊通過9.5億美元的股權回購對抗阿克曼等做空方。

　　今年8月份，傳出投資大鱷索羅斯持有了營養品直銷商康寶萊的多頭倉位，甚至已經是他名下基金的前三大重倉股之一。

　　“直銷”還是“傳銷”

　　“從中國的法律來說，確實不允許直銷企業要求被發展人員認購商品，但直銷員認購自己服務企業商品，成為主要消費群體，是直銷行業的潛規則”

　　康寶萊全球共有3萬多家營養俱樂部，其中中國有2000多家。其銷售的體重管理系列產品支撐了康寶萊90%以上的銷售額。

　　而在中國，直銷公司的銷售體系一直被市場詬病。據媒體報道，想要成為康寶萊直銷員并不容易，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要購買康寶萊的產品并達到一定的量。康寶萊公司將所有業績以PV值計算，1PV等于人民幣12元，月完成1200元至48000元（也就是100PV至4000PV）可獲得15%至30%的銷售提成。

　　因此，要想賺錢就要先投資買產品，產品到手后很容易就可以賣掉，但如果不賣這些產品就無法成為業務代表，就不能享受提成。

　　對此，康寶萊公司公關部對記者回復稱，“直銷員是公司產品消費者的一部分，這是肯定的，而且也是任何一家直銷企業共同的特點。”該公司表示，“直銷的銷售精髓就是純粹通過人與人的傳播完成的，而不依靠其它渠道介質，通常情況下由消費者通過自己使用產品，并認可產品，然后分享給自己身邊的人或其它適合產品需要的人群來實現銷售，如果直銷員自己不使用不認可自己出售的產品，怎么去銷售？”

　　但是根據我國2005年起施行的《禁止傳銷條例》規定，組織者或者經營者通過發展人員，要求被發展人員交納費用或者以認購商品等方式變相交納費用，取得加入或者發展其他人員加入的資格，牟取非法利益的，屬于傳銷行為。

　　“這是一個矛盾，嚴格地從中國的法律來說，確實不允許直銷企業要求被發展人員認購商品，但直銷員認購自己服務企業商品，成為主要消費群體，是直銷行業的潛規則，每個企業無一例外。”直銷專家王萬軍表示。

　　目前康寶萊在全球88個國家建立了銷售中心，擁有超過270萬名營銷人員。得益于新興市場的擴張，其營收和利潤增速在加快。2011年，該公司的零售總額達到54億美元，創歷史之最，凈收入達到4.133億美元，同比增長35%。其中中國只有18億元人民幣。2012年全球總銷售額達64億美元，同比增長19%，全年凈利潤為4.772億美元，同比增長16%。其中，中國業務激增38%。

　　今年上半年，康寶萊再次刷新歷史業績達23.43億美元，同比增長了17.5%，其中中國業務持續高速增長，同比增長39%。在康寶萊的全球業務中，亞太區域是最大的市場，占總銷售額的28%，其中是北美、南美、EMEA、墨西哥，中國占康寶萊全球總業務的6.8%。

　　“隨著我們的獨立經銷商不斷地深入現有市場，有越來越多的客戶加入我們的每日消費計劃。” 康寶萊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邁克爾·奧·約翰遜在其業績報告中說。康寶萊公司聲稱，“我們不排除有做空方投資機構惡意通過公共渠道反復釋放他們的做空觀點，形成公司的利空消息。因為二季度以來，康寶萊的股價持續上漲。”